“悟空”真有其人 唐朝時出使西域?qū)W佛

孫悟空為什么不是龍，不是虎，不是豺狼牛羊，而是只猴子呢？在這個看似幼稚的問題背后，其實有著深厚的文化淵源。

在佛教史上，悟空不是猴子而是人，他也曾出使西域

在佛教史中，悟空實有其人，當然不是一只猴子。

《宋高僧傳》卷第三寫釋悟空是京兆云陽人，原姓車，名奉朝，是后魏拓跋的遠裔。他從小天資聰穎、孝順父母，出家之前官拜左衛(wèi)涇州四門別將。他奉命護送罽賓國(漢西域國名，今克什米爾一帶)使臣回國，在賓國都城突患疾病。他病中發(fā)愿，痊愈之后就出家為僧，號達摩馱都(法界的意思)。唐肅宗至德二年，悟空二十九歲，于迦濕彌羅國受具足戒，研究根本律儀，并在各地流浪，遍訪名寺名塔。

學成之后，悟空到骨咄國城的小海邊，從南岸入城，突然地動山搖，暴雨如注。他逃到一棵大樹底下躲雨，正巧許多商人也來躲雨，商人說這是因為有人帶著佛陀舍利引起了龍神震怒，悟空向龍神祈宥，這才雨過天晴。他到龜茲的蓮華寺之后，潛心翻譯，將《梵本十地回向輪十力三經(jīng)》翻譯成中文。在西域逗留了近四十年后，貞元五年，他回到京師，進上佛牙舍利，敕封為空壯武將軍試太常卿，入章敬寺修行。而此時，他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

佛經(jīng)中的悟空除了也曾經(jīng)出使西域之外，和孫悟空之間表面上看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聯(lián)系。保留至今最早的西游故事之一、朝鮮漢語教科書《樸通事諺解》的主人公是一個叫吾空的猴子，也許是悟空的訛誤。須菩提祖師給美猴王取名孫悟空，《般若心經(jīng)》上的名言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悟空”顯然就是要看破紅塵，用悟空這個名字來命名我們的主人公，有一種四大皆空的虛無主義意味。莫非這妖猴真是憑空而來？

悟空和尚和玄奘法師在歷史上一樣都是取經(jīng)人，這一點值得注意。在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去西天取經(jīng)的人叫朱士行，為曹魏時代潁川地方人，這個朱姓可能是豬八戒的豬姓的一個源頭。在更早的西游故事中，如《樸通事諺解》中出現(xiàn)過一個叫朱八戒的黑豬精，顯然是豬八戒的前身。明代的朱姓皇朝讓朱這個姓氏在小說中變得諱莫如深，以朱為豬，進而演化出一個喜聞樂見的耳大鼻長的豬精形象，這是可以想象的事。如果我們能夠接受這個推論的話，那么我們要說，唐僧和這兩個也曾經(jīng)去西天取經(jīng)的徒弟共同形成了一個取經(jīng)者的團隊，他們不論以什么面目出現(xiàn)，至少他們都曾經(jīng)虔誠。

這三位取經(jīng)人到了《西游記》中有了不同的角色分工。唐僧是人，其他兩位都淪為動物形象，說來也多少有些不敬。不過，與豬八戒這頭丑態(tài)百出的豬相比，孫悟空這只猴子就要英武得多。

《封神演義》中的猿精和楊戩，幾乎是《西游記》中孫悟空和二郎神的翻版

孫悟空為什么不是龍，不是虎，不是豺狼牛羊，而是只猴子呢？是猴子卻能大鬧三界降妖伏魔，他的本領(lǐng)為什么能力壓群雄，除了孫悟空后天的努力(拜師學藝，藝高人膽大之外)，和猴子本身是否有什么特殊的關(guān)聯(lián)？

陳寅恪在《西游記玄奘弟子故事之演變》一文中試圖分析唐僧徒弟的來源，他以為玄奘既然實有其人，他的演義大約也是從佛教中來。陳先生說，《賢愚經(jīng)·頂生王緣品》就是大鬧天宮，他認為，法師在講法時常常說一段故事，所以他們就會把這段鬧天宮的故事和《羅摩衍那》中的猿猴故事混合在一起，變?yōu)閷O悟空大鬧天宮的源頭。陳寅恪認為，中國人不可能單獨想出孫悟空大鬧天宮故事：“支那亦有猿猴故事，然以吾國昔時社會心理，君臣之倫，神獸之界，分別之嚴。若絕無依藉，恐未必能聯(lián)想及之?！?/p>

中國的猴子傳說與《西游記》真的涇渭分明嗎？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首先要區(qū)分一下，孫悟空到底是猿還是猴。六耳獼猴和孫悟空難分辨的故事似乎在強調(diào)孫悟空是只獼猴，可是在書里又頻繁地用“心猿”來指代孫悟空。在中國古代，人們對于猿和猴似乎并不能分辨得非常清楚，在孫悟空之前，常常用“袁”姓而不是“孫”姓來命名猴精，這表明人們更多地相信猿比猴更高明，更容易修煉成精。

長臂猿在中國古代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成為貴族的寵物。古代中國人對于這種手長的靈長類動物——劉備的手也很長——表現(xiàn)得情有獨鐘?！痘茨献印ふf山訓》記載楚王曾經(jīng)飼養(yǎng)一種叫神白猿的長臂猿，說明至少在楚的時代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長臂猿的飼養(yǎng)。這也許是因為長臂猿深通人性，所以他們在志怪性質(zhì)的古籍和小說中，常常會成為妖怪的化身。

在《封神演義》中，猿精袁洪和楊戩有一段精彩的打斗戲，幾乎就是《西游記》中孫悟空和二郎神大打出手的一次翻版。這兩次與二郎神/楊戩的爭斗，都以猴子的失敗而告終。在《封神演義》中，袁洪神通廣大，多次大敗姜子牙，與楊戩也是殺得難解難分。在《封神演義》中，楊戩也有七十二般變化，作者又說袁洪也有“八九功夫”(八九正是七十二，不得不讓人聯(lián)想到《西游記》中孫悟空的七十二般變化)，直到最后楊戩用上女媧娘娘贈送的“山河社稷圖”才將其擒獲。而這“山河社稷圖”中最關(guān)鍵的，仍然是誘惑猴子的桃子。另一個與《西游記》中相似的情節(jié)是，袁洪即使被縛，仍不愿束手就擒，楊戩屢次三番砍他的腦袋砍不下來，最后姜子牙用陸壓留下的“飛刀”才將白猿精斬首，這和《西游記》中二郎神需要太上老君的幫助才能抓住孫悟空也有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