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思 和慈禧太后保持了四年情人關系的英國人
1898年來中國的巴克思,通漢語、滿語和蒙語,在北京生活了45年,據他自稱與慈禧保持4年之久的情人關系。在近期推出的他的自傳中,巴克思坦言自己是同性戀,慈禧是他唯一的異性情人。他也是英國文豪王爾德的同性情人,曾為被判刑的王爾德奔走呼號。
這個英國的同性戀者在自傳中爆出,自己與慈禧保持四年之久的性關系。巴克思聲稱自己見過許多聲名顯赫的名人,并與他們同床共枕。書中說他親歷的皇親國戚足有幾十個,甚至名噪一時的太監(jiān)李蓮英也樂于此道。此外,他的性對象大文豪王爾德,以及派兵鎮(zhèn)壓過“義和團”的英國首相索爾茲伯里,幾乎都是同性戀。他稱自己只有一個異性情人,此人就是中國的慈禧太后。
巴克思的朋友說他性格古怪,言語陰柔,彬彬有禮,待人接物謙恭平和,風度迷人,大凡見過他的人,都說他健談風趣。但他卻又是隱士,在北京生活的45年,他遠離使館區(qū)保護,摒棄早年衣冠楚楚的作派,穿衣打扮和生活習慣完全中式,竭力避免與西方人接觸,前往某地之前,總遣仆人先行打探,確保沒有洋人在,他才起步。
1944年1月,71歲的“怪人”巴克思在北京病逝。臨終前一年,在好友賀普利資助下,他以回憶錄寫就在歐洲的年輕時代的《往日已逝》和晚清寓居中國經歷的《太后與我》,賀普利是兩部書的編輯,并寫了后記,但他不愿在自己還活著時出版兩書。賀普利1973年去世后,他的朋友將手稿留給牛津大學的圖書館。賀普利生前也將手稿復印多份,分轉倫敦英國博物館、巴黎國立圖書館、美國麻薩諸塞州劍橋城的哈佛學院圖書館。塵封68年之后,手稿才首見天日,以中英文同步發(fā)行。
《太后與我》的女主角當是慈禧太后,她的性生活的描寫占了書中情色內容的大半,她的性搭檔是林林總總的男性,不過書中內容也有不少作者的自吹自擂。巴克思意在描述滿清社會中對同性戀,特別是男子之間的同性關系寬容的倫理環(huán)境。這種環(huán)境在當時的西方是不可思議的,與1895年愛爾蘭詩人王爾德被控曾“與其他男性發(fā)生有傷風化的行為”而被判刑,形成鮮明對比。巴克思在離開英國之前,曾為王爾德奔走呼號,征集資金;到中國之后,在滿清統(tǒng)治的北京,他居然找到了自己的樂土,從此定居于此,而對西方人則避而遠之,甘賦淶幣晃“北京隱士”。
稍微了解一點清史的人都知道,此書記載的光緒、諸大臣與慈禧之間驚心動魄的故事,大多與史實不符。但自傳凸顯的人文價值不可忽視,香港出版人鮑樸對此不無感慨:“躍然紙上的滄海桑田人間變幻無常的蒼涼悲傷之感,顯示了作者深厚的文學功底。它大量使用俚俗的京腔習語,為研究十九至二十世紀之交盛行于宮廷或市井的北京話,提供了一批活化石。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本書多層面的人文價值要由讀者去發(fā)現,去考證了?!?/p>
西方人關于慈禧太后的印象,大多源于巴克思。1910年,巴克思和他的英國老鄉(xiāng)濮蘭德合著的《慈禧外傳》在西方出版;4年以后,他倆合作的《清室外記》出版,英文版書名為《北京宮廷的編年史和研究報告》。由于這兩本書皆問世于清廷覆滅的前后,所以甫一問世,在西方世界就贏得了一片喝彩。讀過這兩本書的西方人士都認為,因其“在所有揭示慈禧太后謎一樣的性格特征的書中,它們最接近真相?!币蚨诎l(fā)行上一炮走紅,銷路大增。尤其是《慈禧外傳》,在短時間內便成為1910年度西方世界最為搶手的出版物,僅在出版后最初的18個月里就重印了8次。
《慈禧外傳》中所描繪的慈禧,不僅是個主宰著幾億人口大國的女獨裁者,而且是個邪惡墮落而淫亂不堪的性變態(tài)。濮蘭德和巴克思津津樂道地講述了她宮闈生活的離奇細節(jié):諸如她如何用下了毒的糕餅干掉宮廷內的競爭對手,她怎樣把那些假太監(jiān)留在宮里以供她進行性娛樂……不一而足,特別能激發(fā)起人們一睹為快的心理;再加上巴克思多次透露書中所敘之事,都是他從清廷中那些深知內情的官員那兒聽來的,且他本人又通過庚子事變搞到了一些宮廷秘密檔案。他宣稱書中內容絕對可靠。
當時的《紐約時報》也熱衷跟風:“此書堪稱權威之作,因為它所依據的事實,全部編譯自宮廷檔案和太后管家的私人日記,對于這本書即使是匆匆一瞥,也能感受到它卓越的品質……或許,此前從未有過這樣的中文檔案向世界披露過,也沒有哪個人對中國官場生活的真相有過比這更詳盡的反映?!?/p>
西方人非常享受這種閱讀快感,并且對此津津樂道。于是,一個荒淫無度的老太婆形象開始在英語世界流傳。
扭曲慈禧或有政治動因。歷史進入20世紀初,國際政治經濟格局所發(fā)生的巨大變化,越來越多的西方人迫切地希望了解中國;而早在濮蘭德和巴克思之前,已經有不少清宮題材的出版物在西方流行。這些出版物的作者幾乎都是在中國生活過的外交官、軍人、傳教士、商業(yè)代辦以及他們的妻子。人們似乎更樂意于傳播濮蘭德和巴克思關于慈禧性格和宮廷秘聞的描述。從某種意義上說,濮蘭德和巴克思筆下的慈禧,更能滿足這些人的癖好,因而大家寧可將這個女獨裁者看作是一個用墮落、腐敗和陰謀統(tǒng)治中國幾近半個世紀的暴君、一個天性狡詐、性欲旺盛的“丑陋的老巫婆”(莫理循這樣稱她)。
巴克思與濮蘭德的合作始于1899年。當時,巴克思結識了身為《泰晤士報》派駐上海的記者濮蘭德,濮蘭德還兼任著上海國際租界市政委員會的秘書,漢語非常流利。巴克思與他一見如故,頓時成了鐵哥們兒。
1900年的義和團運動讓清王室成為當時世界矚目的中心。當年,戊戌變法失敗后倉皇出逃的康有為在經上海和香港流亡日本時,濮蘭德出過不少力,并且對康有為做過比較深入的采訪,所以他以為自己擁有向外界詮釋這一事件來龍去脈的專利;而此間巴克思也自以為對清廷具有更深程度的了解。他倆一拍即合,決定順時而動,利用人們對慈禧猙獰嘴臉的想象和臆測,開始著手編寫《慈禧外傳》,以期通過此書驚爆一位邪惡女暴君秘密生活的內幕。作者極盡譏嘲揶揄之能事,而又煞有介事地將有關慈禧的陰狠殘暴,擅弄權柄,腐化奢糜,齬齪骯臟的種種傳聞予以充分刻畫的下流作法,不僅意在滿足西方讀者對慈禧近乎“窺陰癖”的閱讀需要,更主要的還是試圖通過羞辱君主的手段,來詆毀一個古老而偉大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