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賢中的“怪才”阮咸:不拘禮法 愛搞發(fā)明
阮氏一族是音樂世家,阮咸尤通音律。顏延之有詩云:“達音何用深,識微在金奏?!庇靡孕稳萑钕谈叱囊魳芳妓嚒K坏袈稍煸劯叱?,而且愛創(chuàng)新——造出風箏和氣球。藐視禮法,放浪形骸,是“竹林七賢”的共同點,阮咸尤甚。《晉書》載:“阮咸貞素寡欲,深識清濁,萬物不能移?!?/p>
踐踏禮法至極致
藐視禮法,放浪形骸,是“竹林七賢”的共同點,阮咸尤甚。
比如喝酒,別人用杯、用碗、用壺,他用壇子。有一次,他將酒倒入缸內(nèi),恰巧一群小豬聞到酒香,一齊去搶喝。阮咸見狀,擠進豬群,同小豬一起喝。這癲狂的行為,在阮咸身上屢見不鮮。與豬共飲,醉了就睡在豬旁,癡呆之狀,是七賢之最。
禮法規(guī)定,晚輩必須尊敬長輩,一定做到尊卑有序、長幼有別,所謂“長幼不比肩”是一條“鐵律”。阮咸不然,他常常將手搭在阮籍的肩膀上,甚至擁阮籍而行,勾肩搭背,形同兄弟。
更為出格的是,魏晉時,明文規(guī)定主人與奴婢、漢人與胡人不準結(jié)婚。阮咸偏偏喜歡他姑媽家一個胡婢。姑媽原打算趕走這個胡婢,但經(jīng)不起阮咸的軟磨硬泡,最終答應(yīng)不趕走胡婢,但不許他們二人再見面了。后來阮咸竟然騎著毛驢到姑媽家將胡婢搶了。他將胡婢抱在毛驢上,繞村莊幾周,揚言要娶她為妻,引起村民和官府的憤慨。他的兒子阮孚就是這個胡婢所生。
阮咸,踐踏禮法,達到極致。
精通音律創(chuàng)阮琴
阮咸是七賢中受關(guān)注最少的一位,雖然看起來有些瘋癲,但也有非凡的本領(lǐng)。
阮氏一族是音樂世家,阮咸是阮籍的侄子,精通音律,阮咸的祖父建安七子阮瑀琴、笛、琵琶樣樣精通。顏延之有詩云贊其高超的音樂技藝:“達音何用深,識微在金奏?!?/p>
阮咸對音律的研究,超乎人們的想象?!妒勒f新語》載:西晉荀勖善于辨別樂音的正誤,音律是否恰當。每年正月初一舉行朝賀禮時,殿堂上演奏的音樂,他都親自調(diào)整五音。
有一次,朝廷舉行“音樂會”,同樣是荀勖調(diào)整音律。阮咸認為樂器五音不協(xié)調(diào),但他不當面指出,而是私下和荀勖說??绍髹门氯钕虒e人說出他的差錯,就利用職權(quán),將其調(diào)出洛陽,任始平太守。
但事情就是這么玄妙:后來一個農(nóng)民在田里干活,挖出周代一把玉尺,這是國家調(diào)試各種樂器的標準尺。荀勖用這把玉尺調(diào)試樂器,發(fā)現(xiàn)之前阮籍說得完全正確。
生性活潑愛創(chuàng)新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阮咸還是個發(fā)明家!
魏晉時代盡管統(tǒng)治者對士人實行高壓政策,但由于各種原因,士人對生活的選擇有較多自由,搞文學的、搞音樂的、搞繪畫的、搞科學技術(shù)的……阮咸生性活潑,愛遐想,愛創(chuàng)新。
阮咸不滿足聚會時僅聽琵琶、弦琴和笛之聲,他希望看到諸種樂器合奏,聽到合音。他進行了一番改造和創(chuàng)新,居然創(chuàng)造出“漢琵琶”,演奏起來,仿佛諸種樂器合奏,真是一大創(chuàng)造,世人稱之為“阮琴”或“阮”。以姓氏命名一種樂器,在中國音樂史上,僅阮咸一人。
他的創(chuàng)新才能不單單體現(xiàn)在音樂方面。一天,他遙望天空,突發(fā)奇想:人能否上天?如何上天?于是,他冥思苦想,幾經(jīng)周折,終于造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風箏,然后又發(fā)明了氣球,飛在洛陽天空上,讓人們大開眼界。
不拘禮法真名士
在許多人印象中,阮咸過于放浪形骸,是個很不靠譜的人。但《晉書》中就記載了一個“阮咸曝裈(kūn內(nèi)褲)”的故事,看了這個故事,也許您對阮咸的印象會有改觀。
阮家是個大家族,其中也有富有貧。于是一條大道的北面,就形成了高級住宅區(qū),住的全是阮姓中的富人,而大道南邊住的是阮姓中的窮人。阮咸住道南,應(yīng)該屬于窮人。
夏天陰雨比較多,古人住的屋子一般不是樓房,也沒有水泥地面,防潮性能很差,衣服如果不晾曬一下,會發(fā)霉的。所以每年農(nóng)歷七月七,雨季過去后,家家戶戶都會曬衣服?!氨比睢备蝗藗兗娂娏罆褚路@既是曬衣服,又是一種變相的比富大賽。面對“北阮”的聲勢,“南阮”的人都自慚形穢,不敢把自家的破衣服拿出來曬。而阮咸不管那一套,拿了個竹竿,把自己的粗布破褲子也曬在路邊。人們看了驚訝不已,阮咸卻不以為然地說:“未能免俗,聊復(fù)爾耳!(意為不能免俗,姑且這樣吧)”
七賢中的山濤對阮咸也有很高的評價。據(jù)《晉書》記載,山濤舉典選,曰:“阮咸貞素寡欲,深識清濁,萬物不能移。若在官人之職,必絕于時?!边@是說阮咸不拘禮法乃其外在表現(xiàn),而貞素寡欲為其內(nèi)心世界,此乃真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