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碧薇與徐悲鴻私奔卻在婚后雙雙出軌
蔣碧薇1898年出生在宜興一個世代望族的大家庭里。她天生麗質(zhì),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蔣碧薇13歲時,父親做主為其定下了親事,男方是蔣家的世交、蘇州查亮采先生的兒子查紫含。幾年后,徐悲鴻闖入了她的生活。徐悲鴻早年曾與蔣碧薇的伯父蔣兆蘭和姐夫程伯威同在宜興女子學(xué)校教書,由此建立了同蔣家的聯(lián)系,深得蔣碧薇父母的喜愛。他對蔣碧薇一見鐘情,成了蔣家的??鸵院?,便如癡如迷地戀上了她。蔣碧薇也為徐悲鴻的氣質(zhì)和性格所吸引。這一年,傳來查紫含在考試中企圖作弊的消息,待嫁閨中的蔣碧薇想到自己將托付終生的夫君如此沒有出息,痛苦萬分,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她毅然接受了徐悲鴻的安排,一起私奔東渡,去了日本。一對如愿以償?shù)膽偃嗽谂d奮和喜悅中開始了美滿生活。
1921年,留學(xué)歐洲的張道藩到德國旅行,聽說徐悲鴻也在柏林,便急匆匆地前來拜訪這位藝術(shù)上的同道。誰知這次會面,給他留下更深印象的是徐悲鴻的愛妻蔣碧薇,那修長的身材,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膚,長可及地的一頭秀發(fā),亭亭玉立的風(fēng)姿,令他久久難忘。
當(dāng)年在歐洲的中國留學(xué)生中,各種政治色彩的人物都有。一些人由于看不慣國內(nèi)政治腐敗,又對“幫閑文人”的拍馬屁舉動深惡痛絕,便成立了一個“天狗會”,藉此經(jīng)常聚首,聯(lián)絡(luò)感情。徐悲鴻夫婦、張道藩都是其中的成員。而這一時期,正值徐悲鴻才情勃發(fā),視藝術(shù)為第一生命的他對藝術(shù)之愛勝過了夫妻情愛,使蔣碧薇頗為委屈。就在此時,張道藩則以其男性少有的細(xì)膩情感,不擇手段地向蔣碧薇射出了愛神之箭。1926年2月,蔣碧薇收到張道藩從意大利寄來的一封長信,張道藩向她掏出了一顆赤裸裸的愛心。張道藩的這封信使蔣碧薇陷入萬分痛苦的境地,在感情與理智中間不知所措。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情感,蔣碧薇下決心關(guān)閉了對張道藩的感情閘門,十分理智地回了一封長信,勸張道藩忘了她。張道藩在極度失望中與一位名叫蘇珊的法國姑娘結(jié)了婚。
然而命運(yùn)的精巧安排,三年后兩人又在國內(nèi)重逢。此時的張道藩已當(dāng)上了南京市政府的主任秘書,開始了躋身國民黨上層統(tǒng)治集團(tuán)的政治生涯。已做了母親并懷上第二個孩子的蔣碧薇長期缺乏對丈夫的理解,而徐悲鴻醉心于藝術(shù),對妻子也少有體貼,雙方性格都很倔強(qiáng),甚至在一些小事上相互也不肯退讓,漸漸產(chǎn)生了感情裂痕。與的相見,無形中勾起了蔣碧薇曾失落過的夢幻。加上黃色小報,“花邊新聞”對徐悲鴻與孫多慈的師生關(guān)系進(jìn)行添油加醋的渲染,給本來已不和睦的家庭平添了一層陰影。而張道藩也始終未忘對蔣碧薇的戀情,于是,各種關(guān)系糾纏在一起,張道藩再次成為徐悲鴻家中的??汀?/p>
“七七”事變以后,徐悲鴻積極為抗戰(zhàn)四處奔走呼號。為避日本飛機(jī)轟炸,蔣碧薇應(yīng)邀搬到有地下室的張道藩家中。此時,蘇珊攜女兒去廬山避暑。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蔣碧薇終于投入了張道藩的懷抱。不久,蔣碧薇遷居重慶,但她幾乎每天都收到張道藩寄自南京的信,滿紙情話、纏纏綿綿,挑起她的無限眷戀,徐悲鴻在她心中已經(jīng)無存了。張道藩調(diào)任教育部次長,又隨國民政府遷都重慶,他們之間的往來就更加頻繁了。
1942年,客居新加坡等地達(dá)三年之久的徐悲鴻回到國內(nèi)。對此,蔣碧薇感到十分尷尬,作為徐悲鴻的合法妻子,她無法拒絕丈夫返家,但她已成了張道藩的情婦。她無力擺脫困境,寫信給張道藩,傾訴自己無所適從的矛盾心理。張道藩回信提出四條出路,即:一、離婚結(jié)婚(雙方離婚后再公開結(jié)合);二、逃避求生(放棄一切,雙雙逃向遠(yuǎn)方);三、忍痛重圓(忍痛割愛,做精神上的戀人);四、保存自由(與徐悲鴻離婚,暗地做張道藩的情婦)。結(jié)果,蔣碧薇選擇了最后一條路。同年6月,徐悲鴻來到重慶,此時他并不十分清楚蔣碧薇的變化,試圖與之破鏡重圓,許多同人也紛紛出面說和。但蔣碧薇打定主意分手。1945年底,他們終于辦完了離婚手續(xù),徐悲鴻答應(yīng)了蔣碧薇的一切條件,并贈送早年在法國為蔣碧薇畫的一幅肖像《琴課》。
此時,蘇珊也得知真情,她多次要求張道藩與蔣碧薇斷絕關(guān)系,否則,就要離婚。張道藩從不理睬,出于政治上的原因,張道藩又不能與蘇珊離婚。1949年初,國民黨要員紛紛逃離大陸,身居國民黨中央常委、中宣部長的張道藩親自安排蔣碧薇去了臺灣。根據(jù)當(dāng)年她與徐悲鴻離婚時達(dá)成的協(xié)議,一對兒女都?xì)w蔣碧薇撫養(yǎng),但他們都先后加入了革命陣營。日后的蔣碧薇只得以情婦的身份與張道藩相伴。但是蔣碧薇畢竟不是張道藩的妻子,不能與他一同公開出入社交場所,也是十分孤單。
1953年10月,一代大師徐悲鴻謝世,蔣碧薇得知此情時,身邊還珍藏著早年與他同在巴黎生活時購買的懷表,淚斷如珠。由于精神上無所依托,不久,她又全副身心地回到張道藩身旁。張道藩為了避免家中的麻煩,將蘇珊母女遠(yuǎn)送到澳大利亞養(yǎng)病,從此毫無顧忌地與蔣碧薇住在了一起。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蔣張之間的戀情好似一盆燃燒日久的木炭,溫度漸漸低下來了。蔣碧薇日益感到張道藩心事重重,大有倦鳥思?xì)w之勢。1958年底,她煞費(fèi)苦心,給張道藩寫了一封長信,希望能重新燃起他們之間的戀情之火。但張道藩此時對她已經(jīng)十分冷淡。蔣碧薇終于明白自己再也沒有力量將張道藩拖回身邊了,此后便離開張,與兩個姨孫為伴,淡泊地度過了一個個春夏秋冬。
1968年4月,蔣碧薇聽說張道藩病危,便匆匆趕到臺北三軍總醫(yī)院。這是他們自1958年分手后第一次單獨(dú)在一起。張道藩離世,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得聞此訊,蔣碧薇毅然打開了自己的回憶之庫,她把自己的一生,所敬所愛、所作所為、所思所念、良心和靈魂都毫無保留地融入了近五十萬字的長卷。上篇取名為《我與悲鴻》,下篇取名《我與道藩》。對于徐悲鴻,她極盡指責(zé)與怨懟;對于張道藩,她寫滿了贊美和依戀。1978年2月16日,蔣碧薇在臺北去世。
張道藩是個政客,但也是一個文人。他始終未忘學(xué)術(shù)研究,先后著有《近代歐洲繪畫》、《三民主義文藝論》、《我們所需要的文藝政策》等,被稱為“三民主義文藝?yán)碚摷摇薄M砟?,張道藩在臺北寫過一本回憶錄《酸甜苦辣的回味》,其中“紅云出岫非有意,落葉歸根實有情”一句,表現(xiàn)了他對故鄉(xiāng)一縷情深,卻游子難歸、思緒萬千、一生矛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