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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誤讀千年的血性真英雄桓溫是個什么樣的人?

2017-03-25 22:49:29  來源:360常識網(wǎng)   熱度:
導(dǎo)語:皇帝的女婿,公主的老公,這樣的驕人地位,足以讓東晉朝的每一個人艷羨不已。但桓溫的成功,靠的絕不僅僅是這個。皇帝女兒多,女婿也多,能

皇帝的女婿,公主的老公,這樣的驕人地位,足以讓東晉朝的每一個人艷羨不已。但桓溫的成功,靠的絕不僅僅是這個?;实叟畠憾?,女婿也多,能成器的卻并不多。如果皇帝以“常人遇之,常婿畜之”(《晉書》),最多也就是皇宮內(nèi)多豢養(yǎng)了一個庸才。給個官職,鐵飯碗,吃穿不愁,落上一肚子好下水,但不會有什么作為?;笢乜康目墒钦婀Ψ?、真本事。滅成漢、三次北伐中原,這些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笫?。桓溫有著驕人的政績,有著征?zhàn)疆場的威風(fēng)??梢哉f,桓溫最后一手遮天的顯赫的地位,是與他的赫赫戰(zhàn)功成正比的。

話又說回來,桓溫能成為晉明帝的女婿,其實也不是偶然的。這一點并不難理解,畢竟不是誰都可以當(dāng)皇帝的女婿不是?沒點過人的本事,皇帝能瞧得上?而且當(dāng)時的桓氏家族,地位并不像后來那么顯赫?;笢氐母赣H桓彝,當(dāng)時不過是個小小的宣城太守,實在是太普通了?;笢刂阅軌蛎摲f而出,相貌堂堂是其中一方面。他“姿貌甚偉”、“眼如紫石棱,須作猥毛磔”。是個招女人喜歡的純爺們類型,符合做駙馬的外在條件。當(dāng)然這不是主要的,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找個帥哥還不容易?更為重要的是,桓溫自小“有奇骨”,當(dāng)時左長史溫嶠稱其為“真英物也”,斷定他將來是個人才。后來一度為相的劉惔也曾贊嘆桓溫,說“孫仲謀、晉宣王之流亞也”(《晉書》)。意思是當(dāng)年的孫權(quán)和司馬懿跟他比,都要略遜一籌。這樣的人成為皇帝駙馬,也在情理之中。

桓溫在歷史上是個頗具爭議性的人物。有爭議,不是因為他的駙馬身份,也不是他卓著的武功建樹,而是他被后世指摘有篡逆之心。在路衛(wèi)兵看來,其實這種說法很值得商榷,證據(jù)也不是很充分。因為這些言論都是來自皇宮內(nèi)部,是東晉當(dāng)朝的那些人的思想,老百姓才不管你這事呢。即便到了老百姓說三道四的地步,那也是從朝里傳遞出來的信息。換句話說,這是政治爭斗的產(chǎn)物,自然有著不靠譜的一面。事實上,桓溫在世時,并沒有這方面的傳言記載。只是當(dāng)時桓溫威振內(nèi)外,簡文帝“常懼廢黜”(《資治通鑒》),害怕被桓溫給廢了。篡位是自己當(dāng)皇上,桓溫有野心,有專權(quán)之意,這個我不否認,但和篡逆還離得很遠。簡文帝本來就是桓溫廢掉司馬奕后立的傀儡,即便廢了他,桓溫也不一定會自己當(dāng)皇帝。

直接在公開場合說桓溫想謀反的,是權(quán)臣司馬道子,不過他也是在桓溫死后說的。一次宴席上,司馬道子酒酣耳熱之際,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對桓溫的兒子桓玄說,“桓溫晚途欲作賊,云何”?你爹死前想作亂犯上,是這么回事嗎?這不過是一句醉話,并沒有什么實際根據(jù)。況且這個命題本身就是一種假設(shè)。當(dāng)時長史謝重就反駁司馬道子,說“紛紜之議,宜裁之聽覽”。對那些猜疑的言論,您應(yīng)該有所辨別。司馬道子連說“儂知儂知”(《晉書》)。知道你還亂說!不知是何居心。

而司馬道子說桓溫要作亂,他也沒好到哪去。孝武帝司馬曜在位時(桓溫在司馬曜繼位的第二年就死了),司馬道子與他“酣歌為務(wù)”,并“竊弄其權(quán)”。把人家司馬曜架空了,自己專擅朝政,干的也是桓溫曾經(jīng)干過的事,他怎么不說自己有謀篡之意呢?況且他“官以賄遷,政刑謬亂”(《晉書》)。搞得朝廷烏煙瘴氣,政績比桓溫差遠了。說桓溫有篡位之心,還有一個客觀上的事實,就是后來桓玄的謀反。然而,兒子反叛,不能算在當(dāng)?shù)念^上。況且,那時桓溫已經(jīng)死了30年了。

桓溫在路過王敦的墳前時,說“可人,可人”!也被當(dāng)做有篡逆之心的證據(jù)。其邏輯理論也很可笑:因為王敦曾經(jīng)作亂,桓溫夸王敦,那么桓溫自己一定是想效法王敦。這不過是妄加揣測而已。事實上,桓溫心里并瞧不起王敦?;笢赜凶约旱呐枷?,就是當(dāng)年的名將劉琨,和祖逖一起聞雞起舞的那位,后來做到并州刺史,在北方對抗匈奴劉淵。但有人偏偏將桓溫比作王敦。按說王敦在身份上比劉琨顯貴多了,他是瑯琊王氏中的佼佼者,大司馬王導(dǎo)的從兄,晉封漢安侯,掌管長江中上游的全部兵馬,當(dāng)時權(quán)傾朝野,無人能出其左右。然而桓溫對這種類比卻“意甚不平”(《晉書》),心里并不高興。因為他欣賞的是劉琨那樣的真英雄。

有個例子很能說明這一點?;笢乇狈r,遇到一個曾跟隨過劉琨的歌伎,對桓溫說,“公甚似劉司空”。你長得忒像我們那劉琨老爺啦?;笢芈牶蠛苁鞘苡?,舒坦。于是進屋好好收拾了收拾,攏攏頭發(fā)擦擦皮鞋正正領(lǐng)帶啥的,回頭再讓那歌伎看,準備等著好一頓的夸。不想那歌伎卻說,“面甚似,恨薄;眼甚似,恨小;須甚似,恨赤;形甚似,恨短;聲甚似,恨雌”。合著哪長的都不像?;笢匾幌潞苁艽碳?,帽子一甩衣服一扔,“褫冠解帶”,昏然而睡?!安烩邤?shù)日”(《晉書》),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唯一最有力的證據(jù),是桓溫自己說過的一句后世傳為經(jīng)典的話,“既不能流芳后世,不足復(fù)遺臭萬載邪!”成為桓溫想篡位的佐證。然而,單憑這句話,就說桓溫蓄意謀反,也太過武斷。不知桓溫說的這句話惹著誰了,在路衛(wèi)兵看來,這不過是桓溫人生的一種規(guī)劃而已。雖說話說得有些偏激,表現(xiàn)的大起大落,那也只不過是太想出人頭地的一種鋒芒畢露。與曹操“寧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相比差遠了。況且他說這話沒有對不起誰,只是在和自己較勁。就像現(xiàn)在一些立志創(chuàng)業(yè)的大學(xué)生,臨走前對父母說,混不出個人樣,俺就不會來了。成色上差不了很多。

況且桓溫此話的重點,應(yīng)該是在“流芳百世”上,而不是人們所注意的“遺臭萬年”??梢钥隙ǖ氖?,如果能流芳百世,桓溫絕不會選擇遺臭萬年。也就是說,后者是為了強調(diào)前者的,并不是桓溫要實現(xiàn)的終極目標。即便遺臭萬年是側(cè)重點,是不是就說明桓溫想篡位呢?也很難說。真想篡位的人,誰會把話掛在嘴邊呢?劉裕倒是沒說過這話,結(jié)果最后代晉建宋。兩相對比,此話只能說明桓溫有很重的功利之心,說明不了別的。功利心誰沒有呢?最起碼當(dāng)時東晉朝中的大臣們誰都有,否則干嘛不像陶淵明那樣,去“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呢!最重要的,桓溫畢竟沒有形成篡位的事實。退一萬步講,他最多也只能叫篡位嫌疑人。

桓溫此話不但不能成為其篡逆的證據(jù),反而讓我們看到其可敬的一面:那種豪氣干云的血性。其實,桓溫也的確是一個性情中人,他“豪爽有風(fēng)概”,感性多于理性?;笢刈孕”阊獨夥絼偅莻€有仇必報的人。蘇俊作亂時,桓溫的父親桓彝被叛軍殺害,桓溫“枕戈泣血,志在復(fù)仇”(《晉書》),最后終于手刃仇人之子。那時他剛剛十八歲。桓溫的血性,在路衛(wèi)兵看來,還充分體現(xiàn)在他的感性上。桓溫是個很重感情的人,而且非常懂孝道?;笢啬赣H病死,他“上疏解職,欲送葬宛陵(今安徽宣州)”。請求辭職給母親送葬,是典型的孝子。申請辭職,也充分說明桓溫的權(quán)力欲望并不是很強?;笢氐谝淮伪狈ィ叩阶约鹤隼茄捞貢r的故地,看到以前種的柳樹“皆已十圍”,不禁感慨頓生,說“木猶如此,人何以堪”!于是折下樹枝把玩,“泫然流涕”。其性情可見一斑?;笢夭坏?,而且忠。打敗姚襄,進入金墉城后,桓溫“謁先帝諸陵,陵被侵毀者皆繕復(fù)之”(《晉書》)。其對晉室的衷心可見一斑。

桓溫后來把持朝政,而且行興廢之事,人們敢怒不敢言、意見很大,這是事實。但當(dāng)時朝廷是怎么對待人家桓溫的呢?北伐,是東晉朝臣建功立業(yè)的載體,也是凝聚人心的旗幟。然而桓溫屢次上書北伐,都未獲批準。其實朝廷是怕桓溫功高蓋主,不好駕馭,所以先派了個殷浩代替他北伐??汕桑蠛朴质莻€不中用的人,“經(jīng)涉數(shù)年,屢戰(zhàn)屢敗”(《晉書》)。仗沒打贏,戰(zhàn)爭的消耗靡費卻很多,很傷東晉士氣。朝中上下也因此對殷浩很是不滿?;笢赜谑浅脵C參了殷浩一本,朝廷這才不得不派桓溫掛帥出征。自此,桓溫才大權(quán)在握,開始了他的三次北伐之旅。

桓溫收復(fù)河南后,曾上表要求朝廷“移都洛陽”。結(jié)果人家根本不聽,“表疏十余上”(《晉書》)依然不準。作為一名武將,桓溫有著光復(fù)中原的雄心壯志,怎奈報國無門,總是遭到百般阻撓,行興廢之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誰不想找個聽話點的傀儡??!(路衛(wèi)兵的博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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