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李鴻章為什么總能一眼看透皇帝的心思?
面對這道難題,曾國藩是左右為難,不知所措。為了想出解決的辦法,曾國藩坐臥不安、輾轉(zhuǎn)不寧,他甚至到了“食不甘味、寢不安席、哭泣彷徨,不知所以為計(jì)”的地步。到了最后,無計(jì)可施的曾國藩,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他在湘軍上下廣泛征求意見,讓大家一起出謀劃策。如果出了一個好主意,咱們一起受用;如果出的是一個餿主意,咱們一起背黑鍋。可是面對這道難題,平時(shí)那些嘰嘰喳喳的幕僚們,居然全都啞巴了,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到了最后,曾國藩使出了自己的撒手锏——傳紙條。
事實(shí)證明,傳紙條這種辦法,是最公平民主的辦法,反正也不用寫名字,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負(fù)責(zé)。但是等這些紙條全部上交后,曾國藩那顆無比期望的心,又開始失望了,甚至變成了絕望。這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兒!這些紙條上的辦法,真是五花八門,亂七八糟,胡說八道!在這些紙條上,有說裝病的,有說裝瘋的,有說當(dāng)沒收到這封圣旨的,還有說干脆造反的,總之是餿主意無數(shù),一個正經(jīng)的也沒有。面對這種局面,曾國藩連死的心都有了。就在他準(zhǔn)備破罐子破摔,下令全軍北上勤王的時(shí)候,突然之間,一個人推門而進(jìn),并且大喊道:“不必北上勤王!”
此言一出,滿堂驚呼,大家立刻定眼望去。原來說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鴻章。面對自己得意門生的回歸,曾國藩是又驚又喜呀。喜的是,李鴻章的重新回歸,讓他終于有一個拿主意的人了;驚的是,當(dāng)著全軍將士,李鴻章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這是想被亂箭射死呀。在震驚之余,曾國藩心有余悸地問道:“你這句話,何意?”李鴻章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大清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區(qū)區(qū)幾個洋人就想滅我大清,無疑是癡人說夢。這些洋人不遠(yuǎn)萬里,來到我中華大地,無非是想多要一些好處罷了。如今他們攻打我們的京師,也不過是借戰(zhàn)爭給皇帝施加壓力,多占一些便宜罷了。如果他們真想亡我大清,從京城到承德,幾天之內(nèi)便可。等我們從千里之外的安徽趕過去勤王,大清早就亡國了。”
李鴻章這番分析獨(dú)特、合情合理的言論,立刻讓曾國藩放下了一半的心。但是第二個問題接踵而來。曾國藩繼續(xù)問道:“如今皇帝圣旨已下,他明確讓我們湘軍北上勤王,我們總不能置之不理吧?!泵鎸@個問題,李鴻章回答道:“如今京城有恭親王坐鎮(zhèn),他一定能與洋人講和,所以大清出不來亂子,咱們只需要干一件事情即可——拖?!薄爸劣谌绾瓮?,怎么拖,老師您附耳過來。咱們只需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當(dāng)聽完了李鴻章的這番見解后,曾國藩大喜。他為能夠解決這件事情而喜,更為自己這位學(xué)生而大喜。在曾國藩的眼中,李鴻章不僅料事如神,而且還善于揣測人心。更加難能可貴的是,李鴻章對于時(shí)局的把握能力,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如此的人才,以后必成大器。當(dāng)然了,讓曾國藩始料不及的是,日后李鴻章的“大器”,是踩著自己肩膀完成的,并且將他踩在了腳下。不過,這些都是后話,咱們還是言歸正傳。
咸豐十年(1860年)九月五日,按照李鴻章出的主意,曾國藩給咸豐皇帝上了一道奏章。它的大意是:我已經(jīng)命令湘軍北上,但是勤王事關(guān)重大,我怕手下人干不好,為此我想請示一下當(dāng)今圣上,是否在我和胡林翼之中,選一個人帶兵入京?從安徽祁縣到河北承德,郵差即使跑斷了腿,也需要半個月的時(shí)間。等看到曾國藩的奏折后,咸豐皇帝剛想下旨——“誰來都行,趕緊的”,就在這個時(shí)候,北京恭親王的折子也到了——“已經(jīng)和洋人達(dá)成和議,不日敵就會退出紫禁城。”
當(dāng)看見這封奏折后,咸豐皇帝的心徹底放下來了,他立刻重新給曾國藩下旨:“已和洋人議和,湘軍不必勤王?!庇捎诨厝ヒ残枰雮€月,等曾國藩看到這封奏折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咸豐十年(1860年)十月了。至此,曾國藩那顆懸著的心,也算是落地了。但是,還沒等這顆心在地上多待一會,它又被曾國藩懸了起來。原來,從咸豐十年(1860年)十月開始,李秀成看出了祁門大營的門道,他開始率軍猛攻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