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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槍決處死韓復榘的內幕 曾數(shù)次開罪蔣介石

2017-03-08 12:35:03  來源:360常識網(wǎng)   熱度:
導語:1938年1月,原國民黨山東省政府主席、第三集團軍總司令韓復榘,在武漢被國民政府軍委會組織軍事法庭審判處決,這是抗戰(zhàn)中第一個被軍法處死

1938年1月,原國民黨山東省政府主席、第三集團軍總司令韓復榘,在武漢被國民政府軍委會組織軍事法庭審判處決,這是抗戰(zhàn)中第一個被軍法處死的國民黨高級將領,也是國民黨在大陸執(zhí)政時期按軍法處死的軍銜、軍階最高的國民黨軍將領。

數(shù)次開罪蔣介石

九一八事變后,韓復榘(字向方)看出蔣介石寧可屈辱求和,也不想和日本人打仗,于是便借機擴充軍隊,加強自己的實力。他首先把他的五師一旅補足兵員,又辦起了地方武裝,同時健全了地方行政機構,統(tǒng)一了政令。為使財政不虞匱乏,他又辦起了民生銀行和平市官錢局,進而掌握了山東全部地方金融。

韓復榘是國民黨中委和山東省黨部常委,但他不是借黨自重,而是黨同伐異。1931年春,他把國民黨沾化縣黨部常委馬丹亭裝入麻袋扔到海里淹死。及至南京方面查詢,他遷罪于山東省黨部常委CC分子劉漣漪,并把劉逮捕后驅出山東。接著,他借口山東是日本人的敏感區(qū)域,解散了反日會,取締反日宣傳;后又借口財政困難,拒絕執(zhí)行南京政府收回地方銀行紙幣的通令,并兩次截留中央稅款,控制南京設在山東的稅務機關;不久又停發(fā)了國民黨各縣黨部的經(jīng)費,并勒令解散,停止活動。

韓復榘這一系列舉動令南京政府非常惱火,但因九一八后華北多事,又因馮玉祥此時寄居泰山,韓馮親近,南京政府對韓復榘只好暫時隱忍寬待,沒有過于追究。

然而韓復榘開罪南京,卻令日本人大為高興,他們認為韓復榘可以利用,想抓住他再樹起個“第二滿洲”。從此,日本人像韓復榘的影子一樣,纏著他不放。

但九一八事變后,十九路軍的英勇抗戰(zhàn)和南京政府的喪權辱國,讓韓復榘有了一些感觸,一是人民明辨是非:愛國,人民就擁護,辱國,人民就反對;二是南京政府不僅不抗戰(zhàn),而且還要借戰(zhàn)爭消滅異己。而這后一點感觸對他影響尤大,促使他牢牢地掌握著軍隊。

淞滬抗戰(zhàn)后,十九路軍被調駐福建,這令該軍將士反蔣情緒日趨強烈。1933年11月22日國民黨中的進步力量代表李濟深、陳銘樞、蔣光鼐、蔡廷鍇、戴戟、黃琪翔、余心清(代表馮玉祥)等,與全國部分省市代表聚集福州,成立了人民革命政府,舉起反蔣旗幟,與南京國民政府對峙。

韓復榘十分希望閩變成功,他與寄居在山東的前北平市長何其鞏秘密商議,由何擬稿,以韓的名義向閩變中的人民革命政府發(fā)電祝賀和響應。而這更加深了蔣介石對韓復榘的猜忌。

1935年6月中日簽署《何梅協(xié)定》,日、蔣、偽逼著宋哲元和蕭振瀛搞華北妥協(xié),華北特殊化,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將國民黨中央在華北的機關全部撤走。在這種情形下,日本人感到山東介于華北和南京之間,韓復榘舉足輕重,韓向北倒,“華北五省三市自治”有可能實現(xiàn);韓向南倒,必然會阻止華北形勢朝著有利于日本的方向發(fā)展。日本人看清了這個形勢,指示駐濟日方人員對韓復榘進行拉攏;韓復榘也看到了這一形勢,他狡猾地和日方敷衍著,想用這張牌既穩(wěn)住日本人,又挾制南京,使蔣介石不敢向他立即下手。

在濟南,日方出面同韓復榘勾搭的是駐濟南武官花谷中佐,他頻繁地在山東省政府出出進進。最初韓復榘還是當眾接見花谷,后來就是到密室會談。韓復榘還特別邀請了一個叫朱經(jīng)古的日本通來參加他們的會談。朱經(jīng)古是濟南私立東魯中學的校長,很受日本人器重。據(jù)朱經(jīng)古透露,花谷要求“山東獨立”,韓不答應;要求山東參加“華北五省三市自治”,韓表示可以考慮?;ü鹊靡庋笱蟮卣J為,韓復榘基本應允了,可能留有條件,他在山東已掌控了韓復榘。

1935年8月,花谷同日本軍部兩名軍官到濟南拜訪韓復榘,邀請韓復榘去天津洽商要務。韓復榘推托公務太忙,不能脫身,有事可在濟南商談。于是,日本政府派出以淺沼為團長的5人經(jīng)濟考察團到濟南,住在日本領事館。西田領事設宴邀請韓復榘在領事館會面,同時被邀請的還有程希賢、葛金章、過之綱、韓多峰、聞承烈、王守德等人。另外東魯校長朱經(jīng)古,校董豐田(日本人),駐濟日本武官石野、花谷等也被邀參加。

客人到齊后,花谷把韓復榘拉到一旁坐下,取出一張地圖鋪在桌子上,并指指點點,小聲說著。后由朱經(jīng)古翻譯,大意是黃河決口,已將山東和南京隔開,你這里通電獨立,南京也無奈你何。韓復榘模棱兩可。西田恐把宴會攪亂,當著代表團的面不好看,就請韓復榘和花谷兩人入席。席間,淺沼大談中日親善的好處。正說著,花谷突然神經(jīng)質地站起來忿忿地說:“什么中日親善?這是瞎說,是胡說!中日不會親善的,要親善只有打,一打就親善了。甲午年、庚子年,中國打敗了,親善來了,這是中國人的脾性!”花谷這番話,不僅令在坐的中國人不滿,連淺沼等日本人也認為花谷失態(tài)。為顧全臉面,西田只得用日語制止他。這時韓多峰向韓復榘請示說:“我說幾句吧?”韓復榘說:“秀巖(韓多峰字)談談吧?!?/p>

韓多峰請西田翻譯,然后說:“淺沼先生說中日親善是很對的。但要真親善,日本應當幫助中國富強,而不是像花谷先生說的‘打’。以簡單的例子說,中國禁毒,而賣毒的是些什么人呢?日本人開設煙館,用飛機運毒來毒害中國人,這難道是親善嗎?道理很明顯,不用細講。今天花谷先生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能說是親善嗎?不只是禮貌失態(tài),侮辱了我們,遺憾的是也侮辱了貴國所倡導的中日親善!”幾句話說得花谷一時無話可說。在座的人因花谷招來了韓多峰這么一番話,也都側目向花谷注視。

韓多峰接著說:“我是個軍人,當然離不開打仗。多年來使我認識到中國兵書上‘佳兵不祥’那句話。兵力強,裝備好,即使打了勝仗,也搞個民窮財盡,得不償失,結果是兩敗俱傷?;ü认壬鷳撊?,‘打’不是好辦法,真親善才是正途?!?/p>

韓多峰話音一落,大家紛紛鼓掌,結束了這個窘局。

雖然鬧了這么一場“逼宮”似的丑劇,但日方尚未在山東尋釁,所以山東一直平安無事。

1936年12月西安事變爆發(fā),消息傳到山東,韓復榘看了張、楊提出的八項主張內容,又同何其鞏商議,仍由何擬稿,于12月21日發(fā)電,響應張、楊的主張。

1937年3月駐華北日軍派坂垣帶參謀花谷大佐乘飛機到濟南接韓復榘到北平開“五省會議”,預謀以韓復榘為首主持華北自治。韓復榘恐背上漢奸罵名,仍與日本人虛與委蛇。盡管如此,韓復榘與日本人頻繁聯(lián)系的情報還是源源不斷地灌入蔣介石的耳中,使蔣對韓的疑懼越來越深。

擅自撤退成導火索

全面抗戰(zhàn)開始后,蔣介石任命馮玉祥為第六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指定宋哲元、石友三、韓復榘部歸其指揮。

然而此時,韓復榘卻與偷偷來到濟南的日本特務頭子土肥原搞了個秘密協(xié)定:山東保持中立。

土肥原走后,韓復榘召集師長們開會,把土肥原要山東獨立,至少要中立,要韓部不抗戰(zhàn),不讓中央軍過境,不在山東作戰(zhàn),日軍保證不打山東,不轟炸濟南的話說了一遍。然后他說:“我想答應他們,發(fā)個通電表表態(tài),你們看如何?”師長們一時鴉雀無聲。待了一會兒,孫桐萱對韓復榘說:“主席真這樣做,恐怕第三路軍官兵不同意,跟主席走的就不多了?!?/p>

韓復榘聽了,心中既驚又喜,隨即又問其他人:“你們怎么想的?”大家都注視著他,沒人吱聲,可表情上似乎都同意孫的意見。

會議表面上沒形成一致意見,但卻使韓復榘感到滿足。他覺著這些跟他多年的部下還沒有拋棄他。

消息傳到馮玉祥那里,馮緊急密電蔣介石。蔣介石一面派蔣伯誠馳往濟南安撫,一面急調廣西部隊5個師集中徐州,準備應變。

同時南京政府為激勵韓復榘的抗敵決心,委任韓為第五戰(zhàn)區(qū)副司令長官兼第三集團軍總司令,并仍兼山東省政府主席,還撥款400萬元防務建筑費,要韓復榘負責黃河以北防務。

9月下旬,津浦前線陰雨連綿,敵我雙方隔磚河相持,戰(zhàn)況沉寂。此時,馮玉祥決定以奇兵制敵。但韓復榘未作積極響應,失去殲敵良機。

10月1日磚河防線被突破。

10月5日,馮玉祥長官部人員依照蔣介石的命令向平漢線轉移。

11月初,馮玉祥派吳青旺攜親筆函去濟南見韓復榘。信中勉勵韓復榘要做民族英雄岳飛,流芳千古。馮還在其日記中寫道:“復榘,復榘,你是好孩子,要做民族英雄,要為抗日而死!”可見馮玉祥對韓復榘的關心和期望之深。

同月,日軍香月清司部準備向山東大舉進攻,韓復榘知道不打是不行了。于是他下令把省府遷往寧陽,以免遭日機轟炸。他的妻子高藝珍及次妾都不愿遠去,只好暫送曹縣,而其妾紀甘青被送到銀川。

11月中旬,韓復榘反攻德州。兵到濟陽即與敵遭遇,手槍旅倉促應戰(zhàn),抵擋不住退了下來。韓復榘率賈本甲團不過百人,在一個村莊里被敵包圍,幾乎被俘。賈團長腿斷致殘,衛(wèi)隊長牛耕林當場陣亡,其他衛(wèi)士傷亡殆盡,韓復榘奮力突圍穿越濟陽縣城甩脫敵人,逃回濟南。

日軍隨即追至黃河北岸,占據(jù)鵲山,并不時炮轟濟南。韓復榘為防日軍過河,將黃河大鐵橋炸毀。

日寇打到黃河北岸后,韓復榘修書一封,派一個副官送到曹縣妻子高藝珍處。此信為毛筆書寫,后被其家人作為遺書保留下來,原存高藝珍處,高1956年去世后由其女保存。十年浩劫,此信因抄家遺失,但其子等曾各錄一份副本留念,使信的原文內容保存下來。

這封信的內容如下:

大姐(據(jù)韓復榘次子韓子華說:我母親長我父親兩歲,所以父親稱其為大姐):

我部這次與日寇浴血奮戰(zhàn),傷亡慘重,為我從軍以來歷次戰(zhàn)斗所未有。眼見官兵如此傷亡,我心中十分沉重。今后戰(zhàn)斗必更加嚴重,生死存亡,難以預卜。請大姐再勿為我操心,只要把孩子們照顧好,教育好,我即感激之至?,F(xiàn)派人送去伍千元作為今后之家用,望查收。

致安好。

向方

不久,日軍運來遠程大炮威脅濟南,千佛山也成了日寇炮擊的目標。蔣介石曾允諾增調大炮支援黃河南岸守軍,但沒實行,還反將已在黃河南岸的大炮調走,這使韓復榘甚為惱火。

前不久,在徐州的司令長官李宗仁曾來濟南與韓復榘商計第五戰(zhàn)區(qū)作戰(zhàn)計劃。擬好的計劃是要三路軍退到沂蒙山區(qū),使日軍不敢急速南進。韓復榘當場表示反對,說:“南京不守,南路日軍快打到蚌埠了,北路日軍再過黃河,南北一擠,我軍沒有接擠,沒有給養(yǎng),想把我們送禮,叫我們吃‘包子’呀!”韓復榘情緒激動,沖口而出,令李宗仁非常尷尬,鬧了個不歡而散。

韓復榘料想濟南不能長久支持,遂令后勤部門將軍需物資向南陽運送。戰(zhàn)區(qū)截留未成,蔣介石來電也未能制止。李宗仁電令韓復榘不要把后方放在第五戰(zhàn)區(qū)以外,韓復榘傲慢地在來電上批道:“現(xiàn)在全面抗戰(zhàn),何分彼此。”秘書照批作復,李宗仁接電后極為震怒。

1937年12月22日夜日軍從清河鎮(zhèn)以南渡過黃河,谷良民部退至周村。韓復榘決定將省府再遷曹縣,命令向黃河以北發(fā)炮百余響,并留十二軍軍長孫桐萱斷后,將省府各要害機關房屋燒掉,向南撤退。

得知韓復榘要撤離,蔣介石急電韓復榘死守濟南,不要撤退,但韓接電時已到泰安。李宗仁來電要韓復榘守泰安天險,韓復榘回電稱:“南京不守,何守泰安?”蔣介石再電韓復榘死守泰安時,韓已退到濟寧了。李宗仁接電后,認為韓復榘無視軍令,不顧國家大體,擅自撤退,破壞抗戰(zhàn),心中異常惱怒,遂向蔣介石建議嚴辦韓復榘。此時,蔣介石也覺得韓復榘這個人靠不住,他既和土肥原有勾結,又和劉湘有聯(lián)系,外傳他還想撤到漢中,再聯(lián)想到韓對閩變和西安事變所持的態(tài)度,更覺韓復榘實在可疑、可恨,便存心要處置他了。

被誆開封命隕武昌

撤到濟寧的韓復榘心煩意亂,他令省府再遷寧陵,并把總指揮部參謀長等人趕到巨野,部隊分布到濟寧、兗州、嘉祥、鄒縣一帶,自己帶著一個通訊隊留在濟寧。通訊隊長是個女的,回民,曾獲山東武術比賽優(yōu)勝,兼作韓的鏢師。

1938年1月7日,日軍桑田部抵濟寧東面的八里鋪,沼田部也向濟寧以東逼進。見兩路敵軍來勢甚猛,韓復榘遂放棄濟寧,退集曹縣、單縣、成武、金鄉(xiāng)等地,準備進入河南,以圖東山再起。

1月11日,蔣介石、白崇禧到開封召集北方將領軍事會議。李宗仁電令韓復榘前去參加。但韓復榘因有擅自撤退一節(jié),心懷忐忑,不敢前往。同時他接劉湘密電:開封會議于兄不利,最好借故不去參加。于是他推說軍事吃緊,復電不能前往。李宗仁接韓復電后,即上報蔣介石。蔣介石則要蔣伯誠再去電,務必要韓復榘到會。蔣伯誠即去找韓復榘駐開封代表靳文溪,對他說:“蔣、韓過去有些誤會,只要一見面就自然解釋清楚了。要是不來,意見越深,鬧下去,我看對他不利。我也和向方共事多年,彼此肝膽相照,故此說這些話。只要他肯來,我保他沒事?!苯南嘈帕耸Y伯誠的話,就給韓復榘發(fā)去一個電報,說蔣伯誠在開封等他,并且和老蔣談妥,一切誤會見面后可解決。韓復榘這才改變主意,決定到開封參加會議。

聽說韓復榘前去開封參會,總指揮部的幕僚人員大吃一驚,急忙乘車追趕攔阻,然而此時韓復榘的車隊已出省界,追趕的人只得怏怏而回。

抵達開封后,韓復榘受到河南省主席劉峙、武漢來的白崇禧和徐州來的李宗仁的熱情接待,他的衛(wèi)隊也安置在了他住的地方。韓復榘見此情形,心中安穩(wěn)了許多。

然而,蔣介石最后還是將韓復榘扣了起來,并隨即解赴武漢,押在武昌市平閱路33號內院一座小樓上,此處在“委員長武昌行營”斜對過,是軍事委員會調查統(tǒng)計局所在處。

1月23日國民政府下令免去韓復榘的所有職務,委任沈鴻烈為山東省政府主席,韓復榘的第三集團軍總司令一職由十二軍軍長孫桐萱繼任。隨后指派何應欽、鹿鐘麟、何成溶為審判官,徐業(yè)進、賈煥臣為軍法官,組成最高軍事法庭,以鹿鐘麟為庭長,會審韓復榘。

不久,武漢的報紙根據(jù)法庭的公報,堂之皇之地報道了大審韓復榘的消息??纱藭r韓復榘卻還什么也不知道,他并未出庭,也沒人要他出庭。最后,法庭經(jīng)過研究來了個缺席審理,給韓復榘定了十大罪狀,判處死刑。

這十大罪狀是:一、違抗命令,擅自撤退;二、按兵不動,擁兵自保;三、勾結日寇,陰謀獨立;四、收繳民槍;五、縱兵殃民;六、派銷鴉片;七、破壞司法獨立;八、擅征和截留國家稅款,破壞稅制;九、侵吞國防經(jīng)費;十、擾亂金融。

1月24日晨,有人上樓對韓復榘說:“何部長請韓主席?!?/p>

韓復榘便由樓上走下來。剛走到樓梯底,身后忽然槍響,韓復榘一驚,大呼:“有,有刺客!”接著又是一槍響,韓復榘立定不動,隨即槍聲再響,他倒了下去。

韓復榘死時48歲。

高藝珍在漯河聽說韓復榘被扣解往武漢,便預料韓此行不吉,痛哭了一場后,打算親自到武漢探望韓。還未成行,駐軍河南的鄭洞國忽差人告知,明日來看望她。高藝珍想,韓復榘和鄭洞國一向沒來往,這次來可能是要抄她的家。于是,她召集隨她來漯河的衛(wèi)士連連長竇來庚及副官、家人等在一起商議,決定次日鄭洞國來之前,將所有帶來的箱子都打開,放在屋內靠墻邊,衛(wèi)士連帶來的武器也都拿過來堆在桌子上。

次日上午,鄭洞國帶著衛(wèi)士乘車來到漯河與高藝珍相見。高藝珍說:“向方犯罪,鄭將軍來此,想必奉命查抄我家。喏,這是我的全部財產(chǎn),衛(wèi)士連也集合在院子里,武器在桌子上。鄭將軍,請驗收吧?!?/p>

鄭洞國一見這陣勢,趕緊說:“哪里,哪里,請您別誤會。韓主席獲罪,自有公論。我是奉蔣委員長電話之命前來慰問您的。您有什么要求或缺什么,請告訴我,我代轉達?!?/p>

高藝珍說:“我有幾點要求,請將軍轉告委員長:一、我想去武昌探望向方,是否可以?二、我今后無需人保護,這個衛(wèi)士連并非一般的衛(wèi)隊,他們是山東國術界名手,連長竇來庚原是山東省國術館館長。現(xiàn)在他們一致要求回山東參加抗戰(zhàn),請批示。三、我們用不著武器,衛(wèi)士連如果回山東,他們也不帶武器走,這些武器是國家的,請收繳?!?/p>

鄭洞國說:“您的這些要求,我現(xiàn)在還無法答復。等我回去轉請蔣委員長批示。如果您沒別的話說,我就告辭了?!?/p>

隔了一天,鄭洞國又來了。他對高藝珍說:“委員長對您的要求回了電話。關于去武昌的事,您不便去,可以派一個副官去看看他;衛(wèi)士連可以回山東,武器可以繳上來。還有,委員長為照顧您全家的生活,已令山東省民生銀行撥給您十萬元作家用?!?/p>

高藝珍為了探聽韓復榘的生死,便囑咐一副官去武昌探監(jiān)。副官到了武昌,恰巧碰上了由銀川趕來的紀甘青。原來紀甘青聽說韓復榘被扣押武昌行營,便多次和馬鴻逵商量辦法,馬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于是紀甘青決定親自走一趟,馬鴻逵這才用自己的小車把她送到武昌。

此時,韓復榘已被處決。法庭批準紀甘青和高藝珍派來的副官前去看尸。

看到棺木,紀甘青泣不成聲??词卮蜷_棺蓋,紀甘青見韓復榘安祥如舊,不像受過刑,情緒這才稍定。軍法官通知紀甘青,明日韓復榘的靈柩將被安葬在豫鄂交界處的雞公山墓地。

次日,紀甘青帶著副官坐火車趕到雞公山基地,在那里等候靈柩到來。安葬韓復榘的墓穴已經(jīng)修好,并有一塊石碑立在一旁,碑上刻著“韓復榘之墓”5個大字。

韓復榘安葬后,紀甘青哭祭一番,仍乘原車返回銀川。解放后,紀曾到北京探視過高藝珍,并祭掃了韓復榘之墓(1954年韓復榘的靈柩經(jīng)人民政府批準,由其子女遷往北京香山萬安公墓安葬)。

探視韓復榘的副官待韓的靈柩在雞公山安葬后返回漯河,向高藝珍匯報了此行詳細情況。高藝珍得知韓復榘已被處死,十分悲傷,子女們也都悲痛萬分。特別是其長子韓嗣燮(字伯陽)因受刺激,導致精神錯亂,以后住進北京精神病院,后來死在那里。

高藝珍離開漯河時,韓復榘的小妾“紅菊花”對高藝珍說:“主席已死,大姐一人肩上的負擔很重,我不會做什么事,今后我不愿再拖累大姐了,我想仍回山東老家。嗣蟥是主席的骨肉,請大姐撫養(yǎng)他成人吧?!?“紅菊花”年紀輕輕,高藝珍本不愿留她同自己過以后的日子,既然她本人提出,便送她走了。

韓復榘共育有4子,高藝珍為他生育了3個:大兒子韓嗣燮;二兒子韓嗣燠(解放后考入軍政大學,畢業(yè)后參加抗美援朝,復員后在蘭州電力技工學校教書);三兒子韓嗣烽(曾在四川軍校受軍事教育,解放后在陜西某交通部門任職);四子韓嗣蟥(曾留學奧地利,后定居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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